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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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蘇謹之看著那把傘，足足盯了有一分鐘。
才恍惚著拿起收起，手抖著去找那個他早就不記得了的號碼。
撥過去，嘟——嘟——
一聲一聲的響。
一直沒人接，蘇謹之的心漸漸沈下去。
最後嘟聲被自動掛斷。
蘇謹之眼裏的最後一絲光消失掉，慢慢的，覆上一層水霧。
他怔楞半晌，看著手機，忍不住想罵。
為什麽要過來找他！
為什麽非得過來！為什麽非要變成這樣？！
簡方寒你個混蛋！你就是故意讓我愧疚！故意讓我忘不了你！
簡方寒，如果你出事了，我這輩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蘇謹之打了兩三遍，那邊也沒有接。
心裏的空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蘇謹之眼淚已經落下來，就快要崩潰掉，這時候，電話響了。
“餵？”
“謹之麽？”
“是你麽？”
“餵？”
簡方寒聲音出現在耳邊的時候，蘇謹之才覺得四肢百骸的熱意緩了過來。
他劇烈地喘了兩口氣，扶著膝蓋，整個人開始回溫。
“謹之，怎麽了？”簡方寒察覺到不對勁兒，急著問，“你呼吸不對，出什麽事了？”
蘇謹之幹燥的嗓子咽了咽口水，聲音嘶啞，“你、你在哪？”
“我？我在家啊？”
蘇謹之一顆心落下來，閉了閉眼，“我知道了。”
簡方寒那邊確實頓住了。
蘇謹之現在這種情況，一連給他打了3、4個電話，本來就不尋常，說話間還有點緊張和急躁，一看就出事兒了。
簡方寒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出車禍了？”
蘇謹之沒說話。
簡方寒解釋道：“是有人出車禍了，我躲了下，你給我的傘也不知道弄哪去了，都沒找到。”
蘇謹之看了看那個傘的屍體。
“沒有就好。”蘇謹之語氣涼下來，“我是怕你死在我這裏，到時候簡家的人過來找我煩。”
簡方寒頓了下，“放心吧，我沒事兒，我死的話，也不會死在你面前，讓你愧疚的。”
“別擔心我，早點回家。”
這話說的，好像他真的認真考慮過怎麽死一樣。
蘇謹之心一陣亂麻，直接掛斷了電話。
-
簡方寒松開手機，手立刻變得沒了力氣。手機掉下去，魏凱緊忙低身接住。
“寒哥……”魏凱一手捂著簡方寒不斷出血的腹部，著急地塊哭了，“要不咱們回去吧，這小縣城的醫療水平肯定不行，怎麽做手術啊？您萬一有點啥事兒，簡總能殺了我！”
簡方寒仰面躺在急救床上，身上疼的不斷抽搐。剛才跟蘇謹之說話，已經忍極了。
這會兒放松下來，痛感直達神經末梢，每次呼吸，血都會從傷口處噴湧出來，疼的他幾乎昏厥。
“腎上腺素！快！”
“來，家屬去外面等，出去。”
“寒哥！寒哥！！！”
簡方寒面色慘白，額頭全是汗，他閉上眼前最後一幕是亮著燈的刺眼的醫院天花板。
……
第二天，簡方寒一整天都沒出現。
小劉還奇怪地說了說，“簡總今天沒發飯啊，還真有點不習慣。”
說完，她瞟了眼臉色也不是很好的蘇謹之，乖乖閉上了嘴。
蘇謹之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感，這種感覺直到晚上下班也沒有緩解。
第三天，第四天，簡方寒還是沒過來。
如果沒有那天的車禍，蘇謹之還能心安理得，甚至覺得慶幸，簡方寒終於肯放棄這種執念，回歸到正常生活了。但是簡方寒是從那天開始才不過來的，總讓人……
店裏的電視機播報娛樂新聞。
【著名影視娛樂公司，尚業娛樂股權發生變化，簡氏影視帝國隨著簡氏夫婦的離婚徹底開始分裂，目前，簡鈞萊和其前妻董琴正在進行財產分割，人氣年輕影帝簡方寒自從被爆和尚柏月取消訂婚後再未出現在大眾面前。】
【尚柏月已經開始自己的芭蕾舞劇巡回演出，似乎並未受感情影響，專註事業發展，目前已成為國家劇院的首席舞蹈演員，恭喜。】
【簡鈞萊和董琴平分家產，已於今日上午正式領完離婚證……】
小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估計簡總此時忙著處理家事呢吧，誒，也是糟心。”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這句話的正確性。
沒過幾分鐘，蘇謹之就收到了簡方寒的短信。
他沒有拉黑對方，微信什麽的也沒有。
因為那時候，他覺得他們之間不會再有聯系了，所以沒有必要。
【對不起謹之，最近家裏出了點事兒，我得回去一趟，大概要半個月，記得好好吃飯。】
【如果能早些，我會早些回來的，】
蘇謹之讀了一遍，才放下手機，專心去做別的了。
-
一周後，小趙生日，主動請客，蘇謹之也去了，還有小趙的朋友。
宴會上喝了點酒，蘇謹之也喝了點，迷迷糊糊的。
小趙和小劉說讓朋友送他，他拒絕了，準備自己回家。
吃飯的地方離離蘇謹之的家不太遠，就是需要過一個路口，可以說很近了。
晚上9點半，小城市路燈微黃的燈光顯得格外柔軟。
天氣有點冷，下雪了。
蘇謹之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走在路上，倒也沒感覺有多冷，反而覺得有些熱，他喝了酒，臉頰都是粉色的紅，醉醺醺的，走的裏倒歪斜，卻隱隱是直路。
大概走了2、3分鐘，天空雪下的大起來，不是鵝毛大雪，卻也是珍珠似的往下落，配上路燈，有種韓劇的氛圍感。
周圍很安靜，連路過的車都沒有。蘇謹之乖乖靠著馬路牙子邊走著，雪花落在他臉上的時候，泛著一股子涼意。
倏然，腳下踩著的地面的薄雪一滑，蘇謹之差點摔倒。
一只穩健的大手扶住他的小臂，將他整個人托起來，蘇謹之才沒有就勢倒在地上。
同時，他的胳膊肘向後懟了下，旁邊傳來一聲悶哼，對方腹部忍不住向後面躲了下，像是碰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地方。
頭頂被什麽東西遮住了視線，蘇謹之弱有所感地擡頭。
好大一柄黑色的傘。
再向旁邊望過去，和那雙熟悉的眸子對視。
——簡方寒。
一周多不見，對方好像瘦了，面上清減了不少。
蘇謹之視線向下，簡方寒的薄唇很白，沒有血色的那種白，他這才註意到，簡方寒整個人透著一種沒有氣色的感覺。
但那雙素來冷情孤傲的眸子此刻充滿了溫情蜜意，好像要把蘇謹之融化在裏面。
蘇謹之對上這樣的目光，幾乎都以為簡方寒是喜歡他的了。
“難不難受？”
他聽見簡方寒輕聲問，一副要哄他的樣子。
真可笑。
不過也是他盼了好久好久的。
這樣溫柔的簡方寒是夢吧。
蘇謹之擡手，輕輕撫摸簡方寒的臉。
觸及一片冰涼。
男人似乎對他的反應震驚極了，睜大眼睛，不敢呼吸。
“你怎麽才來啊。”蘇謹之嗔怪道：“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來，只會對我兇，我、我給你煮了粥，扒了蝦，還給你暖了被窩，結果你說好的來，也不來，我捧著手機等了一晚上……”
簡方寒終於呼出了這口氣。
捏著傘柄的手被他攥的發白。
他甚至、甚至都不敢擡眼看蘇謹之。
腹部剛好剛結疤的傷口被蘇謹之一撞又泛起潮濕，應該是出血了，簡方寒卻感覺不到疼痛。
他只感覺到眼前的濕意和泛酸的鼻框。
“對不起。”簡方寒喉結顫抖著說，聲音低啞幹澀至極。
蘇謹之又摸了摸他的臉，他視線一頓，落在簡方寒的脖子上。
“這怎麽了呀？”他稚嫩地問著。指尖觸到簡方寒脖子上的一條傷疤。
不是燙傷，是像被利刃劃過的。
簡方寒身子往後躲，躲開了蘇謹之的觸碰，“沒什麽。”
他低下頭，不讓蘇謹之看。
蘇謹之望了望他，沈聲道：“你總是這樣，在劇組也總是這樣受傷，我每次看見都恨不得自己能替你難受。”
簡方寒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掉，砸在薄雪裏，落下一個一個坑印。
“別說了謹之……”他哽咽著，頭都擡不起來。
求你了……
蘇謹之醉著，但好像又明白著什麽，他捧起簡方寒布滿淚痕的臉，擡手替他擦了擦，認真道：“簡方寒，要是，你跟我高中時遇到的一樣，就好了。”
“要是我們沒在一起過，就好了，我還會喜歡你，可是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我不愛你了。”
“……”
蘇謹之說完這句話，看見簡方寒怔了一瞬，然後對方徹底繃不住了，哭的像是個成了精的小苦瓜。
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像扯著心肺在哭喊。
簡方寒跪倒在了雪地上，身子顫抖地縮成一團。
他從來沒覺得哪個冬天，有今天這麽寒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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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人接，蘇謹之的心漸漸沈下去。
最後嘟聲被自動掛斷。
蘇謹之眼裏的最後一絲光消失掉，慢慢的，覆上一層水霧。
他怔楞半晌，看著手機，忍不住想罵。
為什麽要過來找他！
為什麽非得過來！為什麽非要變成這樣？！
簡方寒你個混蛋！你就是故意讓我愧疚！故意讓我忘不了你！
簡方寒，如果你出事了，我這輩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蘇謹之打了兩三遍，那邊也沒有接。
心裏的空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蘇謹之眼淚已經落下來，就快要崩潰掉，這時候，電話響了。
“餵？”
“謹之麽？”
“是你麽？”
“餵？”
簡方寒聲音出現在耳邊的時候，蘇謹之才覺得四肢百骸的熱意緩了過來。
他劇烈地喘了兩口氣，扶著膝蓋，整個人開始回溫。
“謹之，怎麽了？”簡方寒察覺到不對勁兒，急著問，“你呼吸不對，出什麽事了？”
蘇謹之幹燥的嗓子咽了咽口水，聲音嘶啞，“你、你在哪？”
“我？我在家啊？”
蘇謹之一顆心落下來，閉了閉眼，“我知道了。”
簡方寒那邊確實頓住了。
蘇謹之現在這種情況，一連給他打了3、4個電話，本來就不尋常，說話間還有點緊張和急躁，一看就出事兒了。
簡方寒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出車禍了？”
蘇謹之沒說話。
簡方寒解釋道：“是有人出車禍了，我躲了下，你給我的傘也不知道弄哪去了，都沒找到。”
蘇謹之看了看那個傘的屍體。
“沒有就好。”蘇謹之語氣涼下來，“我是怕你死在我這裏，到時候簡家的人過來找我煩。”
簡方寒頓了下，“放心吧，我沒事兒，我死的話，也不會死在你面前，讓你愧疚的。”
“別擔心我，早點回家。”
這話說的，好像他真的認真考慮過怎麽死一樣。
蘇謹之心一陣亂麻，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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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方寒松開手機，手立刻變得沒了力氣。手機掉下去，魏凱緊忙低身接住。
“寒哥……”魏凱一手捂著簡方寒不斷出血的腹部，著急地塊哭了，“要不咱們回去吧，這小縣城的醫療水平肯定不行，怎麽做手術啊？您萬一有點啥事兒，簡總能殺了我！”
簡方寒仰面躺在急救床上，身上疼的不斷抽搐。剛才跟蘇謹之說話，已經忍極了。
這會兒放松下來，痛感直達神經末梢，每次呼吸，血都會從傷口處噴湧出來，疼的他幾乎昏厥。
“腎上腺素！快！”
“來，家屬去外面等，出去。”
“寒哥！寒哥！！！”
簡方寒面色慘白，額頭全是汗，他閉上眼前最後一幕是亮著燈的刺眼的醫院天花板。
……
第二天，簡方寒一整天都沒出現。
小劉還奇怪地說了說，“簡總今天沒發飯啊，還真有點不習慣。”
說完，她瞟了眼臉色也不是很好的蘇謹之，乖乖閉上了嘴。
蘇謹之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感，這種感覺直到晚上下班也沒有緩解。
第三天，第四天，簡方寒還是沒過來。
如果沒有那天的車禍，蘇謹之還能心安理得，甚至覺得慶幸，簡方寒終於肯放棄這種執念，回歸到正常生活了。但是簡方寒是從那天開始才不過來的，總讓人……
店裏的電視機播報娛樂新聞。
【著名影視娛樂公司，尚業娛樂股權發生變化，簡氏影視帝國隨著簡氏夫婦的離婚徹底開始分裂，目前，簡鈞萊和其前妻董琴正在進行財產分割，人氣年輕影帝簡方寒自從被爆和尚柏月取消訂婚後再未出現在大眾面前。】
【尚柏月已經開始自己的芭蕾舞劇巡回演出，似乎並未受感情影響，專註事業發展，目前已成為國家劇院的首席舞蹈演員，恭喜。】
【簡鈞萊和董琴平分家產，已於今日上午正式領完離婚證……】
小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估計簡總此時忙著處理家事呢吧，誒，也是糟心。”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這句話的正確性。
沒過幾分鐘，蘇謹之就收到了簡方寒的短信。
他沒有拉黑對方，微信什麽的也沒有。
因為那時候，他覺得他們之間不會再有聯系了，所以沒有必要。
【對不起謹之，最近家裏出了點事兒，我得回去一趟，大概要半個月，記得好好吃飯。】
【如果能早些，我會早些回來的，】
蘇謹之讀了一遍，才放下手機，專心去做別的了。
-
一周後，小趙生日，主動請客，蘇謹之也去了，還有小趙的朋友。
宴會上喝了點酒，蘇謹之也喝了點，迷迷糊糊的。
小趙和小劉說讓朋友送他，他拒絕了，準備自己回家。
吃飯的地方離離蘇謹之的家不太遠，就是需要過一個路口，可以說很近了。
晚上9點半，小城市路燈微黃的燈光顯得格外柔軟。
天氣有點冷，下雪了。
蘇謹之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走在路上，倒也沒感覺有多冷，反而覺得有些熱，他喝了酒，臉頰都是粉色的紅，醉醺醺的，走的裏倒歪斜，卻隱隱是直路。
大概走了2、3分鐘，天空雪下的大起來，不是鵝毛大雪，卻也是珍珠似的往下落，配上路燈，有種韓劇的氛圍感。
周圍很安靜，連路過的車都沒有。蘇謹之乖乖靠著馬路牙子邊走著，雪花落在他臉上的時候，泛著一股子涼意。
倏然，腳下踩著的地面的薄雪一滑，蘇謹之差點摔倒。
一只穩健的大手扶住他的小臂，將他整個人托起來，蘇謹之才沒有就勢倒在地上。
同時，他的胳膊肘向後懟了下，旁邊傳來一聲悶哼，對方腹部忍不住向後面躲了下，像是碰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地方。
頭頂被什麽東西遮住了視線，蘇謹之弱有所感地擡頭。
好大一柄黑色的傘。
再向旁邊望過去，和那雙熟悉的眸子對視。
——簡方寒。
一周多不見，對方好像瘦了，面上清減了不少。
蘇謹之視線向下，簡方寒的薄唇很白，沒有血色的那種白，他這才註意到，簡方寒整個人透著一種沒有氣色的感覺。
但那雙素來冷情孤傲的眸子此刻充滿了溫情蜜意，好像要把蘇謹之融化在裏面。
蘇謹之對上這樣的目光，幾乎都以為簡方寒是喜歡他的了。
“難不難受？”
他聽見簡方寒輕聲問，一副要哄他的樣子。
真可笑。
不過也是他盼了好久好久的。
這樣溫柔的簡方寒是夢吧。
蘇謹之擡手，輕輕撫摸簡方寒的臉。
觸及一片冰涼。
男人似乎對他的反應震驚極了，睜大眼睛，不敢呼吸。
“你怎麽才來啊。”蘇謹之嗔怪道：“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來，只會對我兇，我、我給你煮了粥，扒了蝦，還給你暖了被窩，結果你說好的來，也不來，我捧著手機等了一晚上……”
簡方寒終於呼出了這口氣。
捏著傘柄的手被他攥的發白。
他甚至、甚至都不敢擡眼看蘇謹之。
腹部剛好剛結疤的傷口被蘇謹之一撞又泛起潮濕，應該是出血了，簡方寒卻感覺不到疼痛。
他只感覺到眼前的濕意和泛酸的鼻框。
“對不起。”簡方寒喉結顫抖著說，聲音低啞幹澀至極。
蘇謹之又摸了摸他的臉，他視線一頓，落在簡方寒的脖子上。
“這怎麽了呀？”他稚嫩地問著。指尖觸到簡方寒脖子上的一條傷疤。
不是燙傷，是像被利刃劃過的。
簡方寒身子往後躲，躲開了蘇謹之的觸碰，“沒什麽。”
他低下頭，不讓蘇謹之看。
蘇謹之望了望他，沈聲道：“你總是這樣，在劇組也總是這樣受傷，我每次看見都恨不得自己能替你難受。”
簡方寒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掉，砸在薄雪裏，落下一個一個坑印。
“別說了謹之……”他哽咽著，頭都擡不起來。
求你了……
蘇謹之醉著，但好像又明白著什麽，他捧起簡方寒布滿淚痕的臉，擡手替他擦了擦，認真道：“簡方寒，要是，你跟我高中時遇到的一樣，就好了。”
“要是我們沒在一起過，就好了，我還會喜歡你，可是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我不愛你了。”
“……”
蘇謹之說完這句話，看見簡方寒怔了一瞬，然後對方徹底繃不住了，哭的像是個成了精的小苦瓜。
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像扯著心肺在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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